该藏品材质为甘肃马衔山玉,立件,长方体,形制极为规范,內圆外方,棱角分明、凌厉。琮之四个面中的一面为浅浮雕神人与神牛首综合概括体现。选取眉毛,双目、鼻口等局部为代表,眉梢上翘,兼有体现人之双眉和牛之双角的意蕴;口形夸张,既呈现威严、庄重之貌,又令人生发古羌人的形貌想象,工艺粗犷而精湛。从造像的综合性来看,是一尊复合神人。

神灵的精神文化形态,在早期,多以动物为神格与原型,为单一形象。随着社会的发展、部落氏族的不断融合、文化的相互渗透,逐渐由简单而复合,由一元而多元,催生出先民异常稚拙奇幻、原始诡据的想象力,神人造象丰富无比。先民以形象思维、以象征的表现形式诠释神灵观念,造型多取局部代表整体,概括简练。表达两个以上的人或事物时,采撷各自局部,以艺术化叠加的方式,来呈现多元性。因而,就有了人人合体、人兽合体、兽兽合体、鸟兽合体、人鸟合体的各种复合神,都蕴含了极为丰富的意蕴。

从纹饰内容看,这件藏品神人与神牛的结合体,具有复合多元神格。因此,它的文化蕴含,有三种可能:一,是黄河上游齐家先民与较远的长江流域的其他部落联盟的交融;二,是游牧和狩猎经济的形象呈现;三,是当时河陇地区已经成熟的农耕文化的一种体现。无论哪种可能性,都有待我们去发掘。

这个藏品体型硕大,至为罕见。其纹饰中神人、神牛极为艺术、和谐的结合,充分体现了先民丰富的想象力。其凝重的神人眉毛高翘,兼有神牛双角冲天的威力。启人思考的是,其威严、凶猛的总体特征,又与商周文化最能代表王的神威的饕餮纹,有着惊人的相似。据有关典籍记载,商周饕餮纹,其源头就在齐家文化玉石器的纹饰。这件神人神牛复合体,与商周饕餮纹的相似性,或可是一个铁证。

但我们更愿认为,这是作为古羌人、戎人、甚至古狄人的齐家人,众多氏族部落共同集体文化意识的艺术呈现,和文化心理积淀的集体记忆。

总之,它们都无言述说了齐家文化神灵崇拜的丰富,以及对以后文化的重要影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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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家文化神牛人玉琮--北京古玉文化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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